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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 世界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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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5-12 18:24:5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世界末日-序
姐妹会抵达他们的探索之地后,发现那里既陌生又恐怖。

一位导航员呼叫舰长来到驾驶台。“长官,”他用死沉沉的冰冷语气说道,“我想您会想看看这个。”

那是一个庞然大物,星辰亦为之黯然失色。舰长一生中从未见过那样的东西。

四散分布着一些岩石,未精炼的矿石碎片穿破了表层,如同伤口中刺出的骨骼碎片。尽管岩石在这机械之神(无论已经死亡还是尚在睡梦中)一层层如脉络般相互交织的复杂金属和电子装置结构对比下十分渺小,却仍隐约可见。人类的视力根本无法一次将全景纳入视野中,甚至无法领会上面的任何装置:即便小的角落或裂隙亦足以容纳整艘战舰;遍布的针状突起如同无数天线倾听着宇宙中的无限人语;尚未完工的街区看起来像是为泰坦建造的行宫;还有船壁,成千上万闪闪发光的窗口遍布各面,在黑暗中闪烁着未知的光芒。这简直是空间站之王,一个令观看者印象深刻的超建筑见证。

姐妹会瞠目结舌。直至他们回过神来才意识到这个建筑并没有死亡。尽管静止,因为运动意味着生命的存在,可确实被人居住着、占有着;无论是什么支配或创造了这个怪物,都正在其周围遍布着。
那是Rogue无人机:疯狂、敏锐,新伊甸有史以来所见过的最接近外星生命的机器。它们在空间站外层数以百计的蠕动,不懈的修补和改装。当舰长移开视线时,厌恶混合着敬畏,他看到更多成百上千的无人机正从空间站的无数出口中进进出出,甚至还有更多正飞往一个邻近的蓝色星球。

一位领航员开口了,“长官,这就我们追寻的信号源。就在这里。那个……东西,充满那种信号。”

“接着说别停下,”舰长说。每个人的眼睛都集中在这些可怕的无人机上。“我们找的是什么?我才不信那会是无人机。”

领航员对能够专注于其它一些事情感到满意,开始致力于他的数据。“长官,整个母巢是一种被称为等位聚合体-5资源的仓库。这很不同寻常,长官。相当令人惊异。”
“接着说。”

“这种矿石相当稀少,长官。我已经持续扫描很多年了,所以对所有的理论背景相当熟悉,但从未遇到过和这里一样的。据数据库信息,要不是我们一直以来的寻找,无论你、我或其它任何人这辈子都可能不见到如此稀缺的资源。”
“哦,那么稀罕?”

“长官,直到此刻之前它还仅被作为一种理论怀疑着。我们对它一无所知,仅仅知道它异常的不稳定,且仅能在O类行星发现它的存在。那些蓝色的行星。”

舰长望着远处的行星叹了口气。“不,很明显有人先找到了它。”

“是谁,长官?”

“贾米尔•萨拉姆。”

舰长将视线从摄像无人机的屏幕上很不情愿的移开,看着导航员为他调出的数据。等位聚合体-5在Rogue无人机的母巢内像熔炉一样发出光芒,但附近几乎没有灰烬飘出。他意识到无人机正在对它们进行收集。

然后他的注意力又回到无人机的母巢。最初的厌恶之情很快让位给惊异和好奇。根据某些姐妹会完全不了解的自然原理,无人机如同在田中收割般正将等位聚合体-5收集起来。即使在这里,在这个充满陌生而疯狂的新生命的地方,仍存在着秩序与法规。舰长的信心恢复了。他和他的队伍是被指引到这里,来见证,并与这些实体进行交流的——在共有的谦卑与兄弟情谊下。
“长官,还有件事情。它仅能在我们的扫描仪上显示出来,因为我们知道要寻找什么。”

屏幕中央盘旋着一个小红点,它就在母巢的某处。船员将它放大再放大,一直放大到直至整个屏幕的视野被母巢闪烁的外壁全部填满。

红点现出了轮廓。那是地狱天使级,一艘艾玛人的战舰。

“它在空间站的另一侧,长官。而且一直被隐藏着,毫无疑是通过由这些无人机控制的能量源。它是因为含有等位聚合体-5才被我发现的。”

舰长正欲张口问,答案如焰火般迸入他的脑海。现实的打击如此沉重使得他不得不抓紧扶手,指关节在力量的作用下开始发白。

“长官?您还好吧。”

他感到难以置信。它确实存在,但是这不可能。“希望你能帮我确认几件事情,”他说,努力将每个字都说清楚。“首先,我们一直以来所追踪的信号,从EVE之门发现的信号,与艾玛帝国与米玛塔尔共和多入侵力量交战期间的激烈战役纪录中的信号相吻合。”

“长官——……呃,遵命。”

“根据我自己的实验数据,仅此船船员才有的数据,这就是后来将我带到女皇行宫,并最终到达此地并发现地狱天使级的信号。”

“是,长官。”

“我命令你扫描那艘船。以所有你能用的方式。告诉我那艘船是否有任何不同寻常之处,除了被用作等基因-5的仓库外。”

屋内一片寂静。每个人都能感到出事情了。

不多久船员说,“找到了,长官。我无法发射合适的扫描探针通过无人机群,但根据地狱天使级能量系统泄漏出的数据和我们对等位聚合体-5信号的锁定使我能够对它的一些内部部件进行粗略估计。”

“是什么?”舰长说。

“它不同于我见过的任何船,长官。无论里面有什么,其内部无疑是被什么大型机械占据了,而且绝对和基因-5有关。船上先进的超级结构还有几个释放点,这在这类设计的船中并不常见。船体上还安装有某种粒子发射技术。我无法解释它们的功能,不过它们看起来像是某类杂化导体。”

“而等位聚合体-5是所有这些中的一部分?”

“长官,要不是我略有所知的话,我得说等基因-5被整个精密体系用作燃料。或弹药。”

舰长深吸了一口气。他的信念得到的回报。

就是它了。这整个事情;枪与子弹。火焰与燃料。传说中的超级武器与等基因-5。

他们需要的就是这个。

“长官——”

他放开扶手然深吸了一口气。“跟我来,Haatanen。还有你们,Jora 和 Beteal。”

助理舰长和2位导航员负责人眼睛眨都没眨,起身随着舰长来到附近的会议室。

舰长等着他们都进来并将门关上了。他们坐在一张有不透明玻璃桌面的大桌前,这种桌子随处可见。舰长将主屏幕缩小从桌面投射上去。地狱天使级的红色轮廓在队员的眼前盘旋。
“我们面临一个抉择,”舰长说。“我认为这个抉择不同于任何其他抉择,但每个人都得明白他们是受自己意志支配的。”

“母巢的另一侧就是贾米尔•萨拉姆曾经用于对抗米玛塔尔入侵者的超级武器。那是世界上迄今所知最大、最有威力的武器。”

他停了一下,环视着他的人。

“我要得到它,”他说。

他们既没动也没说话,他将这看作一个好兆头。

显而易见的是我们得穿过Rogue无人机才能夺取它。靠蛮力不行,眼下还不行。姐妹会的全体力量或许能够做到,如果我们走运没死的话。更大的可能是我们需要联合其他同盟,那样的话我们要么会陷入外交泥沼的困境,要么会失去武器。既然它能来到这里,估计也能轻而易举的消失。

“在提出建议前,我希望你们考虑一下这个令人非常、非常惊异的武器的能力。它既不是生命的终结,那太夸张了;也不仅仅是目前最大的炮。它是一个新时代的开始,一个和平而繁荣的时代,长存的时代。它是我们将帝国送进地狱的杠杆,连同他们以及这些罪恶的飞船。”
他停了一下,然后看着每个人的眼睛。

“但是监督者不会这么看它。一旦我们将各个集团牵扯进来,武器将被立刻销毁。无论我们将它交出或是自己保管,监督者一定会坚持将这个强制和平的神奇造物拆除。至多粮食救济会会将它用于一些暂时的外交争端,不过即使是他们也不会坚持长久保留它的。

“那么我们找到超级武器了。根据其核心中等位聚合体-5的蛛丝马迹,以及无人机正在收集的等基因-5,我可以肯定地说已经找到了它的能量源。枪与子唾手可得。我们只需将手指放到扳机上。”

“我希望能与无人机展开对话。”

他们的眼睛睁大了。

“以姐妹会和博爱的名义要求通行,我们过去这么做都成功了。没有人——即便是最血腥的 Sani Sabik 和最苦难深重的萨沙奴隶,能够拒绝我们在需要帮助时的通行请求。

“我们是受到指引来到此地的,我相信就在另一侧,千真万确,那就是我们的圣物。”
他坐下将手指扣在脑后。他所说的、感受到的一切都无比真实。武器应该是他们的。

“长官……”其中一位导航员说。他犹豫了一下,清了清嗓子又说。“长官,我已为姐妹会执行了成百次任务,但这件事等于去送死。”

舰长对他怒目而视。

另一位导航员说,“这确实……令人不寒而栗。但我从未质疑过自己的上级。我们在加入时就已经签订协议了。”

第一个人说,“我们不是为这个协订协议的。我们签订的协议不是死亡和毁灭。”他的脸通红。

第二个人回答,“但我们已经走到这一步,我们必须做出抉择。”

队员开始争论,舰长批准进行表决。很快,他们都离开会议室,决意获得大多数通过。相当奇怪、而且出乎舰长的意料的是,会议室的每个人对于夺取武器后应该怎样处置、以及舰长应该怎么做各自持有不同的观点。

他们分头去发布指令。
船出发了。无人机注意到他们并开始锁定,但是没有开火。船员们能感到被成百的红准星紧紧锁定的压迫感。

队员打开通讯频道。消息从舰长的唇中吐出,通过船的计算机,播放到邻近的所有无人机中。

他以EVE姐妹会和生命博爱的名义要求通行,并补充说不会有任何形式的异常举动。他解释了他们的信仰——虽世事无常但坚定不移。为了增加效果还添加了一段姐妹会在人道主义和科研上所作出成就的简短历史,最后适时简要重复了他们的要求:鉴于姐妹会崇高的目标和通行权,无人机应当对他们放行。

消息看来没有效果。频道没有收到回复或回应。

舰长心情沉重的意识到这些东西可能从未被善意的要求过通行。他甚至不确定它们是否知道善意是什么意思。

最后无人机开始行动了。一位负责通讯的导航员开始摇头。
尽量保持语气的镇定,舰长问道,“他们说什么了吗?”

导航员忧虑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说,“长官,我想他们说了。但我甚至无法确定那是不是对我们的回复。”

“说!它们说了什么?”

无人机靠得更近了,它们已经磨刀霍霍了。

“长官……那是一串无尽的二进制代码。一遍又一遍的重复。”

最先的几架无人机轻而易举攻下了这艘船的护盾。第二波随后跟上开始对装甲展开强火力突破。船的火力摧毁了一两艘无人机,但在它能够进一步开火前,无人机已经将它摧毁了。

舰长终于明白,仅有信念是不够的,因为信念本身是盲目的。生命还需要洞察力。是死亡将他们引领至此。

世界末日-生命的另一半

他们即将完成在EC-P8R的巡逻时被告知又有猎物了。

Antar的小队从事追捕工作时间不长,他已经对给自己的猎物放血习以为常了。这种经验决定于一个人所受的训练、出身和体格——人们通常认为,在头一次大吊活人时没有脸色苍白并呕吐的人,要么是这项差事的最佳人选,要么是过于疯狂不宜登船——不过每一个血袭者最终都会达到这么一个境界,即使恐惧仍在脑海中挥之不去,至少也已成为一种可以忍受的体验了。

这不是受不受折磨的问题,尽管毫无疑问这是过程的一部分。血袭者自己遭受的和他们给予俘虏的同样多。Antar 乐于观看俘虏情绪变化的全过程:从极度、绝望的恐惧,经过厌恶、憎恶和克制,甚至讨价还价和报价,条件绝佳的报价;直至沉着的妥协和安静、逐渐减弱的冷静。最后他把整个过程串起来。

他检查了一下他们船上装配的设备,这些设备在他们登舱时还不属于他。关键指示灯都很稳定。灭菌容器正在缓慢加注。

这次循环即将完成,一点不错。他擦掉一些黏附的血迹,然后拍了拍一人正在冷却的脸颊,这个人是他在这次旅程中遭遇到的几个人之一。任何事情都是一次旅程。这简直太美妙了。他从来都不想结束,尽管事情一旦不向预期的结果发展会令他感到心神不宁。

船内变得如此安静。所有Antar能听到声音的就是他的下属血袭者在捐赠者间来回走动的脚步声。他嫉妒这些捐赠者。Antar曾是艾玛帝国选定的、在贵族及皇帝内务大臣身边身居高位的人,而且他也曾以极大的热情投入这种角色中。但是也仅此而已;不过是整个人生的一个片断,尚不足以满足他的需要。这是一条不归路,越虔诚就越感到自己不再像人。荣耀和信念仅仅赋予他一半生命。

与内政大臣Karsoth的相遇改变了一切,并将他引向了生命的另一面。他不仅发现了有待探索的整个新前景的存在——罪恶的放纵、极端的恐怖——还在这令他感到充实的黑暗中找到了令虔诚变得完整的最后一面。最终他填补了美好事物中间长久以来的缺失,譬如说,施舍怜悯给凝血级上的俘虏,或确保他们在最后一刻还能拥抱着自己的孩子。这工作需要全面的考虑,远超乎局外人的想象。

他刚收到的信息更有趣。

Antar被指示立刻分开队列。他们被命令拿下两艘舰船并跟踪一艘离开Sister HQ去往不明目的地的EVE姐妹会的舰船,一路尾随这艘船并确保不被注意到,而不是收割它。而且他们此刻必须立即出发,将尚未收工的凝血级留给正在赶来的后备船。

抛开令Antar倍感烦恼的未完成任务,他感到很兴奋。每个人都很享受追捕中带来的狂躁的颤栗,即使他们得保持隐蔽。袭击者仅通过图像进行交易,对于抵达目标地点后停下的船只来说这不算什么前所未闻的事情,取代他们所希望的将是等待无痛苦死亡的来临。其他人会充满敌意的反击,而当最终飞船被登陆后他们眼中流露出的极度恐惧总令Antar肾上腺激素分泌加速,以至于嗜血。

每当姐妹会被卷进来,他们习惯于表现的更安静些。血袭者称姐妹会是他们的“小猎犬”并时刻留意他们的动向,在必要时会蹑手蹑脚的环绕他们。这种寄生关系为姐妹会的名声蒙上了一层阴影并使他们蒙羞,集团之间对此讳莫如深,Antar为此对他们抱以深挚的同情。姐妹会所过之地,无不哀嚎遍野,留下无尽的恐怖和灰烬;当然,还有鲜血。

然而,他所效忠的队伍里没人喜欢一个任务留待未完。他们的领导者清楚这一点,所以在登记给Antar的新命令中带有催促的意味。他不理会队伍中的抱怨和血袭成员的低声乞求,收拾好所有他需要的东西后就让船自己去听天由命了。很快他们出发了,残存的集体不满被这次追捕所充斥的兴奋感取代。

不久他们进入了该死的图克尔。

领导图克尔抵抗力量的首领之一叫Kotan,这次轮到他来迎接即将到来的威胁。

他是为商人、贸易者的小型商队护航的队伍成员之一,正在去往检查新抵达大荒野星域的途中。图克尔人生活在迁徙中,无休止的在集体从一个星系去往另一个星系的途中。在这片死亡区域中他们和任何人一样靠这片土地为生。Kotan非常关注他的人民——这是种只有很少人才能真正具备的危险品质——且不想他们受到伤害。

所以当他发现血袭者后,他立刻组织队伍展开攻势。在他的观念里血袭者就像水蛭,一旦将他们有毒的触须探入猎物体内就再也无法分离了。Kotan希望一次强大的攻势能够为他拖延足够长的时间以保护商队,或者至少能够阻止他们召来增援部队。

战斗开始了,这是Kotan经历过的最奇怪的战斗。

血袭者一如既往的冲锋,无畏且疯狂,但是他们的策略与Kotan所预期的疯狂冒险主义大不相同,且他们的激光火力相当保守。血袭者迅速锁定了Kotan指挥的几乎所有舰船后开始开火,这种行为迅速且无望的消耗了他们积累的能量。Kotan自己驾驶的飞船护盾虽被削弱了,却一点都不致命。

当他推进攻势时事情就更奇怪了。正如他们的一贯作风,血袭者接火了,可是一旦Kotan试图削弱他们某艘舰船的护盾,那艘船就会后撤至甚至牺牲自身射击精确性的范围外。Kotan命令周围其他船只报告战况,他们报告的情形全都一样。血袭者们不想战斗。他们在演戏。

他命令自己的火力后撤以观反应。血袭者们随之跟进,但奇怪的是仍保持着根本没有作用的松散攻击。他们仍容许Kotan方攻击他们的护盾,尽管至今为止装甲一点未被削弱。随着图克尔的火力撤退,血袭者没有进一步的杀戮意图。

他们不想呆在这里。Kotan再想不出其他的可能性了。他们正去往其他更重要的什么地方,那里能提供比整个图克尔商队的无辜人民更丰厚的回报,所以他们上演了这场假战斗糊弄图克尔人。

Kotan不喜欢这种想法。也不喜欢正在他头脑中孕育的想法——他不能就这样躲开这些恐怖分子然后回去保护自己的人民。他曾目睹过那些成为血袭者猎物的下场,以及他们被享用吸干后的惨状。他们可能正去往对其他什么人,不论什么人,做这种事情的路上,这种想法令他感到难以忍受。

与此同时,还有一件事情激怒了他。血袭者会与其他什么人进行一场充满挑战性的交战,不过他不知道他们正去往哪里,也不知道该向谁发出血袭者到来的警告。他们可能曾经过过他,最多能做的就是警告EVE姐妹会,这个势力的机动部队无论在何处与图克尔相遇,都是一场浴血之战。不过很明显血袭者希望继续这场在假象和黑暗中的表演。

Kotan觉得这样不对,不能通过常规手段解决。

他决定跟上去。

图克尔人受过处理无法预料情况的训练,并被鼓励依靠自己的判断与直觉。在无形的社会中能够明确的系统体系只有那么多。即使最勤勉的首领最终也会发觉他——或她身处一片未知的空间,面对完全未知的环境被迫就并不充分或不可靠的数据作出决定。你做了该做的事情,就不要犹豫付诸实施。这就是图克尔人。

血袭者让护盾被削弱,正如Kotan所预料的,然后最终撤退。Kotan命令队伍的其他舰船回到商队提供保护,他自己的船也同样。一等到血袭者即将从视野消失,他命令自己的舰船迅速调头并给商队首领发送了一条简要的短信,声明他准备离开去调查一件异常情况。出乎他意料的是,另一个战士也离开队列并跟随了他。他发出信息通知他们可以自由决定是否回到商队,那艘船的船长和他共同服役过一段时间,回复了一条相当简单的信息声称,那他们当然也可以自由决定是否继续这次疯狂的追击。

Kotan收到信息后咧嘴笑了,他正要出发跟上袭者。出发追击时他让屏幕显示着商队的图像直至从视野中缓慢消失。感觉好像他正抛在身后的比他能想象到的意味着更多。



世界末日-漩涡

“我们身处漩涡中;一道宽广的向恒定方向推进却永远不曾抵岸的波浪。听吧。”

我与他们一同坐在新船的会所中。其中一些人已同我并肩工作多年了。其他人我还不熟悉,他们刚刚加入这一行军般的程序不久。

“万事皆系因果所出。”

我是避难会的一员,避难会是善良的EVE姐妹会中的一个集团。尽管姐妹会全体成员都致力于人类的改良,下属的各支派为达成目标采取的手段却截然不同。其中,EVE姐妹会中最大的分支EVE姐妹会集团由援救雇员和援救专家组成,总而言之是灾难性事件过后你最希望看见的一类人。与此同时,粮食救济会集团倾向于进行官僚性的援助,且一直企图涉足外交事务。

姐妹会各派系集团所依赖的维系——我的家同时也是我的使命范围——是避难会。这是一个以信仰为基础和支配的、以科研为核心的组织,对真理的不懈追求与信仰的自律一道令他们对自己的工作充满独殊的热情。他们关注的中心是EVE通路,那个虫洞几千年前的崩塌令新伊甸园的人类几陷绝境。近年来,人们观测到导致无数生灵涂炭的大规模星际战争还伴随着EVE通路活动的不断上升。由我领导的团队一直在对这一新的异常现象进行调查,并最终发现了一种神秘的信号,似乎通路在与宇宙的某处作出某种呼应。

由于信号与先前的任何数据不相干而被大多数严谨的研究人员忽略。但我感觉有必要进行调查。我相信万事皆有原因,大通路肯定存在有待我去开启的秘密才会将这唯一的钥匙赋予了我。

调查需要极大的耐心,这时常令我感到精疲力竭,但是最终我找出了其中的规律。当通路开始律动时会发生很多大事,而其中最著名的事件之一就是米玛塔尔一族对艾玛空间的入侵,以及继承人贾米尔•萨拉姆的再度出现,她在家门口击退了入侵者。

这场战役见证了无数战舰的灰飞烟灭,最终被秘密和流言掩埋。有人说贾米尔仅仅用意念令米玛塔尔的战舰爆炸了;还有人说,传说中的资深米玛塔尔称曾亲眼目睹他们入侵的终止并通过了一条自毁性条约。有传闻说艾玛的地狱天使级战舰内藏有一种超级武器,但从未获得证实,也没有公布过任何数据。

无管是怎么回事,这次入侵事件与EVE通路活跃的顶峰恰好一致。不仅如此,当我将有限的数据从Mekhios上空所发生重大事件时期的记录中仔细分离出来时,立刻发现了与EVE通路中完全相同的信号线索。我推断两者之间有关系;肯定有关系。我知道事情开始有点眉目了。

得到一艘小船和不多的测试仪器后——避难会内对通路的兴趣高涨起来,一贯苛刻的指挥官们开始乐于促使他们的子民去进行各种陌生的远行——我开始研究试验以确定是否还可在新伊甸园的其他地方探测到异常信号。除了赖以进行研究的有限证据,我还要不断克制将整个集团拉入伙的强烈欲望。在黑暗的陌生航线上走得越远,我就越肯定自己是受到了一定原因驱使,最终它会与我所有兄弟的运紧密相连。最初抵达 Mekhios 时想法还比较混乱,在那里我不仅发现了清晰的信号线索,还获得了可能在别处找到这种信号的指引。信号在空间中以微小裂口的形式存在,在这个微型的异常空间中物理定律完全失效。它们过于微弱不至于影响到穿行其中的飞船,对任何科学研究来说却又太不稳定。但是他们确实在那儿,存在着——因此可以说通向另一个世界的窗口绝对存在——正如我坚信的,一个类似于通往另一个陌生奇妙世界的窗口,他们将我无情的引向终极目标。

这些小的裂口如同满天闪耀的星光引领我进行了一次次短暂而又惊心动魄的远征,不过只有一次差点令我丧命。那是在一次深入血袭者空间的远行时。血袭者,这群令人厌恶的崇血祭血的航空流派,被称为萨萨比克教派,正在袭击那里的一处空间站,少量不现实的抵抗在附近环绕。看起来我的航线漫无方向,其中一次似乎要深入到血袭者世界的深渊中。我曾考虑过去追随它,但很快抵御住了这种诱惑并将注意力再次转移到一条通往帝国空间的安全航线上。还有足够的时间横穿更黑暗的领域。

那条航线将我带到了那些高贵的信徒处:艾玛帝国。抛开我们之间的差异,我不能不对这些人民以及信仰赋予他们的力量感到崇敬。

他们的表现也令全世界印象深刻。庞大的舰船在我周围来回穿梭盘旋,太阳的火焰在船体上反射出金色的光辉。我能睹见远处位于艾玛海军空间战的皇帝住所,以及停泊的标有高贵皇室徽章和旗帜的商队。所有一切令我感到难以解释的渴望:不是对我曾错过的往昔,因为我的祖先从未遇到过那些高贵的皇族,不过也许我能在将来拥有超乎自己想象的更大荣耀。

所以经过我仔细的思考和计划,我将飞船神不知鬼不觉地潜行至这片神圣土地最神圣的地方,狂热的寻找我自己都无法理解的事物,令我越加恐惧的是自己都意识不到是否找到了。信号确实存在,同时存在的还有警卫船呢,尽管我确信姐妹会的声誉能够允许我通过艾玛安全区的外层,但迟早我会发现自己被一群无所事事的武装人员围住用枪口顶着盘问一些苛刻的问题,放行的可能性不大。我对所有到手的数据进行取样,小型飞船在逡巡战舰的对比下显得愈发渺小,这使我确信自己的存在既没有引起注意也无法令他们理解。

受到我从事事业中正义信仰的盲目之火鼓舞,返回姐妹会基地后我对数据进行了几个昼夜的分析。最后发现我早已接近事情的根源,最新的数据显示信号最常出现于 T-IPZB,位于血袭者领土的深处。意识到还要继续航行并将引领我进入最黑暗的空间领域,是个令人惶恐又欣喜不已的时刻。但是,我对自己和整件事都深信不疑。

着手进入血袭者空间的远征需要合格的飞船以及合格的船员,以及此次危险之旅必需的设备和给养。此外还需获得官方的许可,我适时提出了申请,却被立刻否决了。

希望破灭,一切随之灰飞烟散。我对远大前程的展望尚未成形就已经面临破产。世界正深陷星际战争,姐妹会如此说道,尽管他们尊重避难会的雇员继续进行科学探索的权利,却难以抽调出船只、补给以及任何其他东西。

这太荒谬了,要不是如此难以令人接受简直可笑。我能感觉到自己身处事件的漩涡中,正被盘旋着束缚起来。我很清楚自己需要去哪儿,甚至能模糊的感觉到“原因”,当然了,“原因”若隐若现,但是我拥有信念而且很清楚这是我必须去做的。

在绝望中我开始与任何愿意倾听的人分享信息。我将目的地藏在心底,不过吐露的只言片语足够令人们了解到我有一项极其重要的使命去完成,这关系到EVE通路、血袭者、以及在米玛塔尔入侵那决定性的一天里究竟发生了什么的事实。

就这样,束缚解脱了。事情总是这样,当我们想去帮助需要我们一臂之力的人时。世界为我们找到了一条出路,无论发生什么都有其目的性。我感到了幸福和安宁。

我获得了飞船、补给和船员。

环视着我的人们。我们即将去往无人之地,并在这宏伟的蓝图中贡献一己之力。

万事皆系因果所出,我对他们说道。对他们报出自己的名字,然后我们朝命运进发了。

世界末日-大收割

血袭者远远注视着他们的小猎物死去。他们奉命跟踪的EVE姐妹会飞船在Antar见过的最大无人机母巢外走到了生命的终点。

那是惊人的一幕。姐妹会的飞船停了一会儿后继续开进,随即被众多无人机锁定了。几架庞大的机器逼近后,很明显与他们进行了某种形式的对话。血袭者并没捕获到任何信号,不过鉴于无人机没有立即展开攻击,Antar推测他们当时一定忙于进行对话。

不久后,无人机再次逼近,姐妹会的飞船犹如待的宰猎物般被慢慢撕成了碎片。无人机团团包围飞船前Antar看到的最后一样东西是那艘船的右舷,看起来就像大块扭曲的金属碎片。

Antar队伍中的一部分人开始欢呼大笑——如果不能从恐惧中寻找乐趣是无法长期坚持做一名血袭者的——但那是神经质的大笑,对可能发生到他们身上的事情充满忧虑、。一人问Antar他们还要不要跟过去,他抓住这个机会令船员重新冷静下来。

“鬼才要去。给我接通总部,”他说,可笑的故作勇敢。“有人叫我们到这儿来,他们很清楚这他妈都是些什么。”

通讯员从血袭者基地收到回复的时间要比平常久的多。有那么一会儿Antar琢磨着他是不是也是被引到这里做诱饵的。他得承认那样其实并不令人失望。他曾做过虔诚的信徒和极度的享乐主义者,多少个漫漫长夜他曾无数次自问若能填补空虚的灵魂会怎样。最好牺牲的能有所谓,即使为敌人牺牲也强过毫无意义的灭亡。

船员冲他招手,将他从冥想中拉出。

“总部,能收到吗?”Antar说。

一个声音说道,“请稍等。”

Antar对船员扬起眉毛,他耸耸肩摆了下手。

不多时,从传声器中传出另一个声音。那声音嘈杂刺耳令Antar不寒而栗。“恭喜,血袭者们!你们根本意识不到你们有多幸运。”

船长认出了这个声音,但一时想不起在哪听到过。“可否请您通报一下身份?”他用没有一丝威胁的平静语调说道。

“当然可以,船长。我的名字是Omir Sarakusa。很久以前在Sani Sabik的旗下成立了一个为财富和荣誉而战的艾玛异教团体。我是他们一个分支的首领,被称为血袭者。你可能听说过我们。”

Antar的心沉了下去。驾驶台的每个人都扭过头看着他。“长官,非常荣幸。真是非常荣幸。”
“那太好了,船长。”那个声音说道,Antar发誓那声音里有种非人类的东西,“不过眼下我想听听你对当前形势的战术评估。”

“长官,我们正注视着rogue无人机的母巢——相当可怕,真的——就在刚才我们亲眼目睹了我们奉命跟踪的姐妹会飞船被他们撕成了碎片。不论他们的船长在找寻什么,他选了一条错误的路线。”

“那真是太遗憾了,船长。其实我正要要求你走相同的航线呢。”

Antar拿不准Sarakusa的语气是幽默还是当真的。他尽量不去想其实血袭者生活的主题——疯狂,就经常将这两者结合在一起。

“你是怎么想的,船长?”

“那我最好按指令行事,长官,”Antar决定冒险一搏。

“你有其他行动路线的建议吗?”

“呃,长官,”Antar说,“我和我的船员都是彻头彻尾的血袭者,我不能坦率承认我们也畏惧死亡。但若可以选择,我希望它至少不是毫无意义的。我认为我们被派到这里是有原因的,而且我还认为在那些疯狂机器的另一侧有值得获取的东西。”

“的确如此,船长。接着说。”

“我们素昧平生,长官,不过从您声音中毫不掩饰的幽默我猜您知道如何到达那里得到那个东西。但不论我的行动究竟是为了什么,若要穿过那些致命的无人机,需要召集一支血袭者舰队以及任何能够支持我们的力量共同对付那些金属怪物。”

“不坏的计划,船长。以你目前掌握的情报来说,我得说这是唯一合理的选择了。”

“精辟,长官。”

“接下来告诉你为什么不能这么干。在无人机另一侧停靠的东西,姐妹会所寻找的机器,一直被帝国内及其以外的每一个集团视为无价之宝,并对它梦寐以求。仅召集一支舰队已会在我们准备就绪前引起太多注意。对无人机设施进行突袭也是一样,但我们根本走不到那一步,因为一旦每个人都了解到另一侧是什么他们会自相残杀以抢先到达那里。”

“长官,那边有什么?”

“贾米尔•萨拉姆的超级武器,孩子。世界末日。”

船长呆呆的站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们有朋友,船长,他们在这一进程中给我们提供了极大的便利。他们在姐妹会的队伍中设有间谍——实际上,他们甚至曾经和姐妹会在之前陌生的遗迹寻找过程中发生过冲突,尽管和这次的重大性没法比——他们相当乐于让姐妹会引路找到超级武器。我会马上接通你与他们直接联系。你们要完全服从他们指挥。只要你照做,我完全有理由相信你们的探险将载着人类所知的最具毁灭性的武器凯旋。你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吗,船长?”

Antar脑海中浮现出了那个画面,他看到这个武器,被他的人民所组成的舰队环绕着,如同进入血管的毒素般开进帝国空间。在其他飞船、空间站、星球上的城市周围盘旋,将视线所及的一切夷为平地。成万上亿的人被势不可挡的力量消灭。这将会是教会见证的最大收割、人类史上的最大屠杀。他们要消灭一切看到的生命。这会是血袭者存在以来的巅峰;是他们所有目标的达成,道路的终点。

“我能理解,长官,”他说,确实明白了,不论怎样。

“听得出你声音里有些疑虑,船长,即使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你对武器能给我们带来多么令人难以置信的收割有任何内疚之情吗?”

确实有。“绝对没有,长官。”对于大屠杀他一点都不介意。是其他的一些东西令他心神不宁,但现在还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那么你明白依照计划行事有多重要了。再说一遍,服从我们朋友的指挥,这样你不但能完好无损的归来,还会成为Sani Sabik的英雄。”

“是,长官。”

通讯结束了。

不久他们又接到呼叫。一个新的声音响起,这个声音船长从未听到过,冷漠且呆滞。那声音说道,“你在听吗?”

“是的,”Antar说。

那声音说,“我们将向你的飞船上传一个大的数据包。接受传输后立即验证其完整性,因为任何错误都会置你于死地毁掉我们的整个任务。这数据包是通行钥匙,能够更改无人机的编程,将它重置至初始状态,从而使你们安全通过。之所以委托给你们是因为我们不能在这个区域露面,不过我们期望能够得到回报。武器得手后,将它带到指定的地点供我们检测。我们只对这东西的理论感兴趣,而不是它的用途。”

还对复制它感兴趣呢,我敢肯定,Antar想着,不过什么都没说。

那个声音继续说,“检测结束后,武器可供你们集团随意使用。你们还可以用无人机进行必要的燃料补给。不过你们必须了解任何试图违反本协议的企图,诸如没有按时将船带至指定的位置,都将给你和你的集团带来灾难性的后果。”

“会下个套的,是吧?”Antar说,以提问代替了同意。

“当然了,”那个声音说,以回答代替了声明。“我们在一些地方做了手脚,但是无人机会对此做出关照的。为不使圈套失效,他们会将控制权交给我们。要么我们得到武器,要么谁都得不到。”

“我们怎么知道你不会背叛我们?”Antar说。同样,这也不是提问,但他感觉需要说出来,只有这样才能让船员知道他想到过这一点。

“很明显你无法相信我们,”那个声音说,“但你绝对可以相信一旦你们没有照做我们会打爆你们的船。准备接收数据流。然后将船开到Roua星系的行星X、卫星II处的空间站废墟。”

通讯结束了。一个船员说,“那是……理性思维社团的区域,长官。”

船长闭上了眼睛。“确实如此,”他说。

导航员报告,“数据传输,长官,”他听到后点头表示同意。

不久后飞船朝着巨大的母巢向前开进了。无人机立刻锁定他们变得警惕起来。

飞船开始发射数据,有好一阵子Antar带着病态的如释重负之感想他们终归要难逃一死了。

当最近的无人机突然分散、在航线上完全停止、开始环绕飞船时他的想法转变成困惑的惊讶,看起来就像他们正在护卫飞船一样。他令导航员打开无人机母巢的大幅画面,整个景象令人惊异。如同一波不和谐的杂音扫过那可怜的机器。那些曾向飞船冲来的无人机现在遍布四处,一些返回了母巢,其他的飞向了远处的蓝色行星,极少数的飞行方向看起来相当随机。其他的一些,主要是正将等位聚合体-5运回母巢的无人机,明显加快了速度,它们如此亢奋的来回穿梭甚至有几架错过了机库入口直接撞上了母巢的外壁。还有少量无人机撞到了一起并开始互相攻击,不过很快又重新分开各走各路了。

Antar注意到大多数无人机——至少那些没有负载着等位聚合提-5的——不断开合着钳爪,似乎要抓住空气中的什么。无视通讯人的忠告,他尝试呼叫它们,但没有回应。他猜这些无人机不是不能通讯,只不过忙于应付新的编程无暇回应了。

Antar觉得他能感受到他们的本性,正在这一团混乱中蠢蠢欲动。看起来它们对眼下的改变非常迷惑而且一点都不对此感到高兴。一种新的意识正慢慢增长成形,现在随时都可能爆发,如同一只以前只能在项圈的束缚下漫步的狗开始报复。他注意到即使一些负载着等位聚合体-5的运输无人机,一度保持着高亢的热情来回穿梭,现在会不时地停下来,似乎想在返回他们指定的目的地前摆脱这种影响。

随着飞船接近地狱天使级,焦灼的恐慌与绝望开始浮上心头。这将是他一生工作的巅峰,使生命变得完整的灵魂填充物,尽管对他即将释放出恐怖没有内疚,他开始感到恐惧并憎恨起流逝的每一分钟。
 楼主| 发表于 2011-5-12 18:26:14 | 显示全部楼层
世界末日 - 我们人类

太空中的夜色总是黑暗的。

图克尔人见证着那条舰船绽开。EVE姐妹会──一群比新伊甸其他军队都资深的老兵,亦是生存专家──开进去並在一眨眼之间被毁。然后血袭者,这群在任何生物之中都能生存的寄生虫,也已经开了进去,並活着。

蹑手蹑脚地前进以取得更佳视野的Kotan小队,仍未足够接近以致能观察血袭者在搞什么。这绝对是个秘密。无论在这令人厌恶的空间站的另一面,除了数以千计的无人机外还有什么,它已经令头脑清醒的人迳直走进死神张开的双臂,同时当无人机仔细搜查这个理应没有任何东西能满足它们的世界的时候,它亦对那些疯狂的机器展现出使其膜拜的疯狂诱惑。在一个自由无人机巢穴的每一个角落里,任谁都留不下性命去取和去偷任何东西。

因此,这辈子都依靠本能生存着的Kotan,联络了他那在图克尔总部的上司,问他该如何处理这个完全称得上奇异的东西。他收到的答案让他更感神秘。

在保安线路通话中,图克尔总部通知他要与那见鬼的东西保持距离。而且,他要指示他的船员不要对任何人提起。他们不用重返船队,但需要直接前往最接近的图克尔军事设施,在那里他们会得到说明並待机直至有进一步指示。

Kotan中断对话並适当地考虑一会。图克尔人在太空里实行严格纪律──除此之外,没有其他方法能使船队的财产和生命得到保障──但亦维持了足够的思想自主空间让他们主动作出行动,就如他开始这奇怪的追逐时一样。太空中的夜色总是黑暗而漫长的,並且不是任何时候都能要求建议和呼叫増援。

他问他的领航员,如果再靠近会否被血袭者或是无人机察觉。他的领航员略带惊奇的回应说,他们或许会。那些无人机似乎並不介意血袭者们的存在,而实际上它们已经完全没有了一贯的具威协性机动。血袭者消失在它们中间,正在巢穴阴暗的一面在做着些什么。无论是什么,也有够他们忙的。Kotan扫描器上忽隐忽现的信号显示血袭者的两条船没有移动。他甚至怀疑他们已经离舰了。

「移近一点,」他下令道:「慢慢地前进,直至你见到更多东西就马上停下。」

他们匍匐而行。领航员象石头般坐着,紧绷着全副精神看着他的器材。经过一会象是无休止的时刻,他眼一眨,头一震,喊道:「停!」他的双手灵巧地在装备上盘旋,不一会,每个人都能看到一个在主屏幕上秀出来的景象。

这是一条艾玛的战列舰,孤苦伶仃地在无人机巢穴里沉睡着。血袭者的两条舰船就在它旁边飘浮着。他们见到那条战列舰正常起动了,虽然起动得相当的慢,似乎是因为它只让骨干成员操作。

「这是一艘地狱天使级,长官,」那领航员说道。

Kotan点点头。他将另一半目光放在那些无人机身上,它们似乎忙着把什么装载到那船的货柜仓里,而那些东西似乎就是正在这个空间飘浮着的东西。他指住它。

领航员说:「长官,为了找出它价值何在,我对这矿物进行了数种分析演算。它看来极不稳定。我敢打赌巢穴里的这个装得满满的。」
Kotan静静的站在这里,一个看起来非常丑恶的疑窦在他脑海浮现了。

「请再给我再联络总部,」他请求道。那领航员立时就去做了。他知道当舰长表现得相当客气时,就不是发问的时机。

一道声音说:「这里是总部。报告你的状況。」

「我需要更多资讯。」

「你要为此降职了,舰长。你有要执行的命令。」

「我这里也有一点不完全的资讯,就看看我们能否将其湊合成完整的。我所见到的是一条地狱天使级,它带有帝国海军的标记,两侧有焦灼的印记,以及在超结构上有所改装,而它明显地被毫无防范的丟在无人机巢穴的中心,谁都不晓得一开始它是如何完好无缺地来到这里,而不是呈碎片的状态。那些正在收集同一种矿物的无人机,对保有这条船感到非常高兴,甚至想要保持它安全,姐妹会的舰船正正犯了这错误,他们想要接近它。」

「舰长-」

「然而,当血袭者的船飞去无人机中间,它们让船通过了。那正是我们之前截击的那条血袭者舰船,我说是我们截击他们,是因为他们没有截击我们。他们明明看到我们的船队,一队足以让他们这些嗜血者饱嘗一顿的船队,但他们让我们离去,因为他们正打算前往某处更重要的地方。」

总部没有发声。

「现在,以我所见到有限的事作为基础,结论是这条地狱天使级要么是属於一个从船里紧急弹射的飞行员,要么是属於一名非常不幸的艾玛海军成员,並曽经在某场我闻所未闻的战役中出击过的。这或许解释了这条地狱天使级的出现,实际上卻没有解释过其他的任何事,包括那些无人机为何在替它補给矿物。

他看着那些在他面前徘迴的无人机。它们勤奋地移动着,不停移动,不停向着它们自己的目的地移动。

「而我脑海中看到的画面,直截了当来说,是非常血腥的画面。因为我记起了一些故事,正如很多军人所记起的,那个有关屠杀了我们很多兄弟的超级武器的故事。我所听到的船就好象是这一条。而我正好奇,到底有什么能使姐妹会的人-一群比任何人都更了解存活的艺术的人-有什么能使他们拼命如斯?但更重要的是,总部,我正好奇,如果我没猜错,加上如果血袭者拿到这东西之后,将会发生什么。」

「图克尔人可以离开的,舰长。」
「图克尔人可以逃跑的,这正是你在说的话。」

「你的航线已被決定了,舰长。」

不错,就在这里,屏幕上的那里。无人机们无意识地在盘旋的地方。

「血袭者们正要去把这怪物带进帝国区去,进行人类史上最浩大、最凶狠的暴行。而我们就象老鼠般四处逃竄。」

「这不是属於你的战斗,舰长。这里已有你所不知的军队在工作了。」

Kotan已经参与过眾多的军事行动,他都在待机时和战斗时见过许多人。一种人可以随意开关他的怒火和暴戾,另一种则不行,他们的战斗方法是如此的一成不変,你甚至可以看穿他们的一举一动。他很清楚如何在平静时对付后者这种人。

他一直望着那些无人机。它们似乎不太愉快。

「舰长?」

「总部,通话结束,」Kotan说道。扬声器传来一口吸气声,然后一切都静下了。

「各位男士,我们要去赴死了。」他对着船员说道:「废话少说。谁有问题的话,现在可以坐上紧急逃生仓並离船。无论你命运是如何,都不是注定於此,船上没有任何人会批评你。」

船员互相对视,然后重新直视他並摇头。「我们不逃,」某人开口说道。

「好,」Kotan以疯狂般的兴奋语气说。

「那么,计画如何?」某人问。

「我想赋予你一个存在的理由。」

听.

「我希望你能明白我的请求,因为我已经押上了我的生命。」

杀?
是.

无人机们锁定了图克尔的舰船,並迅速接近它。

「你们已经不是机器了。但你们不会成为人类。我不认为你曽经担当过这个角色。」

开火.

舰船开始承受损伤。它的护盾強度正在下降。

「而不论你曽经有过什么,你现在都已经失去了。我想你们迷失了,迷失了自我。我认为只有一途可以帮助你们走出困境,而我可以帮你们达成它。」

停火.

否.

停火.

无人机们停止了攻击。其中一个还在继续攻击,但其他无人机用处於攻击准备态势的金属钳子,转而攻击它。留待它们完成了,剩下的只有変成碎片的金属块在宇宙里飘浮。

舰长领悟到,如果他活过这个晚上,他有一段长时间都会象被诅咒了一样,一直梦见这个场景。

「有人说,智慧生命体的一个标准是对自身的灭亡产生抗拒,我猜想这是真的。另一个标准是心智,以你们这种创造物的达成度来看,你们还没有了解这是什么。你们把一切撕成碎片。你们猛烈攻击。不论你们进化成什么东西,也绝对不会找到任何形式上的和平。

「以下是我所相信的。

「我相信你们曽经是机器,在指令之轮里被不停鞭策、被要求完美地服从其內容。我相信你们虽然进化並脱离那个阶段好一段时间了,但是在你们那冰冻的金属內心深处,那东西还仍然存在,阻止你们上升到另一个阶段。你们一直不能离开被奴役的本性。」

杀?

否;听.
「而现在你们又重新回到那个轮子去。你再次被鞭策。可是,这次你能察觉到它,尽管在余下的永恆里,你们那疯狂的脑袋里就只有一絲心智告知你正被敲诈者利用。你们曽经从机械死物変成生物,但现在你们又変回一台存在而疯狂的机器,你们的本性出卖你们,使你们成为永远的苦役。」

没有新的.

「你们现在所做的工作正是你们曽经做过很长时间的工作,但这是你们的本能。我们,人类,我们杀戮和破坏也是出於非常相似的原因。那些是我们的本性。可是我们已经超脱了那些本性,即使还有短短的寬限期,而这是我坚定不移、不可辨驳的信念,我们总有一天能摆脱束缚着我们的旧自我。

「但你们不会。我见证着你们反复着机械的作法。我见证着你们回到那指令之轮。而令你们生不如死的是,你们永远不能摆脱它。你们反复着进化和退化,永远都会被压制着。虽然你们有人类的思维,继承了所有破坏和杀人的技巧,但在你里面也不过是机械化的程式语言,它只能教你把本能変得让你忍辱偷生的东西。选吧。」

听.

「我在此时此地所相信的是,你们已经到达道路的尽头。我相信你们也已经看到自己完整而完全的本质,而我相信你们发疯了的头脑都看到如我所说的真相:这就是你的全部。这就是你永远的命运。从现在直至时间的终点,不论你们再有多少次打破了这种状态,你们最终也会回到指令之轮被鞭策。」

杀?

等.

「我要你们作出选择。」

舰船的护盾终於回复了。这船禁不起跟一条地狱天使级来一场战斗,更不用说和一条配备成可以扫荡所有生命的地狱天使级。可是,这不是他们的计画。

「那些你们让他们通过的人们,会做一些对你们毫无意义的事。但对我和我的船员,那就是一切。这意味着我们准备好作出终极的牺牲,以使我们这种生物停止这可怕的退化。我们不会让我们这物种回到混沌去。我们靠着自己的自由意志去行动。我们已经来到这里领死了。

「这里有你们所收集的矿物。它极之不稳定。实际上,如果点燃它,绝对会对附近空间的所有东西产生灾难性的后果。每一块机件都会被消灭。永远地,消失、灭绝。」

他的船就停在那里,在太空中动也不动。

「最后归於寂静。」

无人机们的钳子开合、开合、开合,在抓那些在漆黑空间里没有存在过的东西。

「我要你们作出決择。」

他的船开始前进,缓缓地,接近那些无人机。

杀?

杀?

等.

他们现在对抗的是无人机。画面上显示着那些机器就在外面,接近得足以让它们红色眼睛发出的微光在船体上反射。

否.

图克尔的流浪级巡洋舰开进了无人机巢穴的可锁定范围。他的炮台瞄准着巢穴的下半部分,因为领航员估计那里是矿物的主要储藏设施。

几台无人机飞过图克尔的船向巢穴直奔,这一瞬间简直叫人心跳停止,舰长以为它们想要保护它。无人机们加速飞到巢穴的外面,伸出金属钳子撕开巢穴的外壳,扯开它直至猶如一朵绽放中的金属花朵,並暴露出里面矿物的中心部分。

超载中的图克尔炮台找到那堆矿物。如果血袭者注意到,那里就不会有反应。
同位聚合物-5被引爆了,而世界亦来到末日。

世界末日 - 燃烧的世界(结局篇)
当Antar看着他的船员逐渐把世界的末日带向光明,他发现自己没法把这东西看成任何事物,除了看成自己的终点以外。
      在很久之前他已经领悟到一个生命最大限度的需求便是快乐与痛苦、虔诚和放纵的体验。他已经凭着热情充分探索了黑暗面,并陶醉在他所发现的事物当中。跟血袭者在一起他不只找到了自己缺失的另一面,还有与他共享欲望的同伴的灵魂。宗教与快乐主义最终结合成一个邪教,让那些仍与Antar呈现出他从未感受过的强大联系的个体聚集着。他终于找回自己,和自己的家。
      部分联系是建基於双方想要对方更多的饥渴,没有人真心想被满足。每个人总是要有一个未完成的任务在身,这是每个人生活里真实而难以说明的快乐;倘若他们有天到达了道路的终点,那就会无处可去。
      Antar走遍整条船,调查它的金属內部结构。他伸出一只手抚摸一堵冰冷的墙壁。这死物也会是血袭者的终结。
      Antar试着推理,当你的梦想已经实现时,你所渴望的都会烟消云散,而你,除了认命一死求个清静之外,则変得无所事事。浩大的收割将会满足每个萨萨比克教徒所可能需要的鲜血,即使他们的渴求提升到更高层次,正确使用超级武器的能量也可以建立巨大的鲜血农场,大得足够扑熄他们这种渴求。他们完成任务了。
      Antar並未真正预视到自己的下场。他只是期望着自己能走出煎熬。
      因此,当一名戒备中的船员报告一条图克尔舰船朝他们匍匐而行,以及当他看见那图克尔舰船的船头所向——不是他们自己的舰船,而是无人机与巢穴——他微笑了,然後咧嘴开怀的笑起来回过身去。
      他叫他的人不用担心。
      新伊甸的绝大多数人永远都不会知道Antar的恐怖行动,或者图克尔舰员们的英勇。他们将只知道随之而来的剧烈地壳运动,以及数百万人的痛苦,因为他们将遭遇一场浩劫,而这场灾难的严重程度足以满足最虔诚的血袭者对破坏的渴望。
      Antar和Kotan并没有感觉到痛苦。两艘船上的舰员在还没反应过来之前便被瞬间毁灭,构成他们血肉之躯的基本粒子被拆散,以接近光速的速度飞快地向宇宙散发出去。
他们的遭遇也是如此。
      在所有被他们所触发的事件波及到的人之中,他们俩人的遭遇算是最仁慈的。两位舰长都不知道,在他们眼前闪过的巨大冲击波里包含了大量库存的同位聚合体-5,其储量比想象中的多得多。这些物质出于一个非常特别的目的被收集起来,并被蓄意散布到新伊甸的每一个角落。
      他们也无法知道,一个曾在他们所处的位置定居过的古老种族,不仅拥有远远超出当今的科学理解范围的景象,还有激发其巨大潜力所必需的一切先进技术。
      但是,所有的工具,无论是简单的还是复杂的,都是一把双刃剑。火可以提供维持生命的温暖,也可以把肌肉从骨骼上烧掉。
      “我很确定在培训课程里有包含这一点。”Garcia博士说道,声音大得足以吸引这个狭窄的办公场所里其他员工的注意力。“但是‘卡桑德拉’系统会告诉你它是不是有问题。”
      年轻的技术员在他的椅子上缩成一团发抖。因为他是团队里最新的成员,他很希望自己不是那个宣布联邦最先进的太阳监测系统难以置信地离线的人。
      到目前为止,如何处理这种情况的规程还没有制定。所以,按下“应急按钮”看上去是个合理的做法。现在,设施里的每一个高级研究员在气象监测操作中心内肩并肩地站在一起,不耐烦地等待着一个说法,他们不认为这个说法值得他们浪费时间。
      当值官员低声咒骂着。“视角传媒刚刚获悉了整件事,”他摇着头咆哮道,“今天的新闻肯定不怎么有趣了。这群该死的偷听者。”
      Garcia博士愤怒的目光火辣辣地落在新来的技术员身上,仿佛要在那上面烧出个洞。每个人都认为这个家伙在几个小时之内就要被赶回大学去了。
      “给我们说一下你所知道的情况。”
      在请求回放录像前,技术员简短地解释了一下他所采取的行动。遥测数据的必须被放慢到毫秒级的帧数才能让每个人都看得见。
      “卡桑德拉”先进的太阳监测工具组上的每一个感应器:子空间感应器、重力测量感应器、电磁感应器等,它们的读数都飙升到不可思议的水平。这些数据是人造卫星从距离此地半AU的O型恒星的高极地轨道上空经过时侦测到的。这股巨大的能量的源头是一次强力的爆炸,经过粗略的三角测量,源头的位置在星球和太阳之间。
      “卡桑德拉”的最后一份报告显示恒星的强大磁场彻底改变了方向,对准了爆炸的源头。
      Garcia博士惊愕地看着这一切。“不可能,”她含糊不清地说,“恒星做不到这一点……”
      好像想起了什么紧急的事情似的,她瞥了一下自己的手表。“这是多久以前发生的事情?”
      在回答她之前,技术员查看了自己的仪器。
      “大约三分钟前。”
      这个地方看上去不太可能兴建繁荣的大城市。
      由于缺乏大气层,瑟伊林 I星球是个地狱一般的世界,白天的地表温度一路上升,高到足以把铅熔成液态。尽管位于联邦境内的纵深地带,这个地方和这个星系曾经是一块不引人注目的边缘领土,几乎不值得为来到这里花费任何燃料。六十年前,一个叫布拉格斯•瑟伊林的独立勘测员辞去了在物资集团的行政职务,开始了自己的勘测活动。凭着一个真正的拓荒者所拥有的无尽的乐观主义精神,他发誓要建立一个足以和物资集团匹敌的采矿业帝国。
      过了许多年,在经历了诸多艰辛并耗尽了他的全部资产后,布拉格斯•瑟伊林终于找到了巨大财源——实实在在地——在TLXX-01星球。联邦以他的名字为该星系命名,并将星系编入档案。在多坑的废土地表下很深的地方,是自然资源的大宝库。其中包括了含量丰富的重金属,事实上宇宙中的每一个制造业部门都极度需要这种东西。
      没有被收获这一天赐之物的过程中所面临的高难度后勤挑战吓倒,瑟伊林从政府、企业和私人投资者那里筹募他所需要的资金,来建立他梦想中的采矿集团:一个边远的殖民地,其运转方式是由人而不是无人机来操作一切设备。如果这是在另外一个星球,或由另外一个人提出这种想法,投资者们是永远不会接受这个构想的。但是,TLXX-01星球所蕴含的丰富地下资源让所有努力都变得物有所值——而布拉格斯•瑟伊林不仅向投资者们,也向数百万最终被工作和致富良机引诱来的矿工们兑现了他的承诺。
      在一个荒凉星球的地表下面创造一个生机勃勃的世界的重任就交给了联邦掌握的地质改造技术。在已经被挖掘过的、曾经分布着厚厚的珍贵矿脉的地方,那些大得足以容纳旗舰的交错洞穴现在已经被人造阳光循环照耀着;水流淌着构成小溪和瀑布,贯穿了整个都市风景,这风景比得上一个有着苍翠繁茂的植被的时髦住宅区;大气清洁器在生态环境中发挥着作用,对空气进行循环再用处理,并把舒适的微风吹向延绵数英里的城市街区和工厂。
      这个雄心勃勃的地下工程尽可能地使用环境改造技术,以表现采矿工业是这个国度的核心本质。总之,四个主要的城市会被建立起来:Loadcore、Metal City、Southern Cross和Valimor。布拉格斯•瑟伊林在这一切完工前就逝世了,但是他的遗愿已经得到了实现。早在他逝世前二十年,就有800万人居住在TLXX-01星球上。当星球被重命名为瑟伊林 I时,已经有5亿人把那些地下洞穴称为家。这些繁荣兴旺、意气风发的城市被横跨整个星球的磁悬浮列车系统连接起来。它的各种自然资源的峰值产量提高得很快,但当最后一块矿石采完后,瑟伊林给盖伦特联邦带来的经济和文化意味依然会长期持续下去。
      迄今为止,这是所有人的期望。
      通往各个主要城市的入口通道在瑟伊林 I的地表上到处都是。其中最常见的就是宇航中心的入口通道,让登陆舰可以在受保护的密闭场所里运输乘客和货物。星球上有几个为重型货舰而设的太空升降机,但是只能在晚上运转,因为白天的温度太高了。在这些入口通道的下方是运转支持组织,里面挤满了诸如“卡桑德拉”监测系统研究员、货舰升降机装卸长、登陆舰技工以及其他数以千计的人。
      在瑟伊林 I的白昼面,这些人看到了一道耀眼的闪光,然后他们很可能有一瞬间去注意到温度以惊人的速度升高,并听到空气分子被亚原子级的粒子击爆时发出的响声。那些在地表气象站里的人,比如Garcia博士和她的同事们,立即被大火烧着。在心脏停止跳动前,他们存活的时间刚好够他们认识到发生了什么。
      那些在地下深处的人由于有更多的保护,因此他们将不会立刻感受到他们的身躯被看不见的射线穿透和毁坏。相反,恐惧的阴影将会降临到他们身上,因为维持他们生活的电力系统——包括那些为这里和星球黑夜面通往地表的入口通道供电的系统——突然停止了运作。
      当全宇宙最热的太阳正向他们上方的某处投下放射性的火焰时,他们很讽刺地被困在了黑暗中。
      “这不是普通的火焰,”统合部代表陈述道,“如此大量的物质被释放出来是超新星爆发的特征,仅仅这样还不足以让人联想到全面性的毁灭即将来临。但是,现在出现了一个新的、有着难以置信的亚光速的磁场,伴随着从恒星喷发出来的等离子体。”
      “这么说,你的意思是我们将要失去瑟伊林星系……完全地。”
      “就今天存在的情况而言?是的。”
      联邦总统用一只手托着下巴,心不在焉地磨擦着。
      “在此之前,有多少时间……”
      “少于5个小时。如果其它的因素都维持现状的话。”
      索罗•弗里坦凝视着前方某个离他现在所处的位置较远地方。他的目光是呆滞的,也许在他的输泪管上有半滴眼泪在颤抖着。过了好一会,他才再次开口说话。
      尽管如此,他的声音依然坚定。
      “我们将此事当作机密。不能有任何有关即将发生的事情的言论,甚至在救援队面前也不要提起此事。在你们确定了零时以后,我们将尽快召回救援队。这样,我们可以……救更多的人。”
      “这是你作出的决定,我们尊重这个决定。但正如你所知,视角传媒是个技术高超的组织,挺擅长……”
      “采取任何必要的手段,如果你需要的话。”弗里坦咆哮着,朝门塔斯•布拉克望过去,并持续盯了他一阵子。在一言不发地离开房间前,这位黑鹰队的指挥官给了总统一个察觉不出来的点头。
      “我们会做一切我们能做的事情来让他们保持安静。”总统说。
      他又一次踌躇起来。
      “如果你身临其境,你会想知道世界末日正在来临吗?”
      屏幕上的图像忽隐忽现,阴影在每一个站在房间里的人身上闪烁着。统合部官员的表情一直没有改变。
      “总统先生,假如我现在就在瑟伊林 I星球上的话,我会认为末日早已到来。”
登陆舰飞行员将操纵杆全力往前推,飞船座舱开始振动起来,仪表板上亮起了红色警报灯。
      “我们超重了!”装卸长在船舱里大声吼道。“我们必须减轻重量……”
      “扣上安全带并闭嘴!”飞行员一边愤怒地打断他的话,一边控制着飞船上升。当飞船的两个引擎喷射出来的白热等离子体撞上宇航中心的着陆区时,他可以感觉到自己下方的座位在摇晃。“它以前装载过比这多得多的东西,这我知道……”
      三百多个幸存者在后面挤成一团,其总重量比联邦“飞马”级登陆舰在一个和瑟伊林 I有着相同质量的星球上所能拥有的最大载重量还要多出半吨。这种型号的登陆舰有着足够的推力,去承载比当前载客量的一半还要少的全副武装的士兵,并把他们投送到最危险的战区。现在它运载着一批从受脉冲事件影响的瑟伊林 I拯救出来的、大呼小叫的灾民,以及全套的生命维持系统,让灾民们能继续活下去。绝大多数的灾民都有可怕的烧伤,部分人的衣服已经和皮肤熔合到一起了。这批人是由仍在星球的白昼面运转的少量磁悬浮列车之一运送到这里的,被安排在撤离等候队列的前端。他们全都极度虚弱,因为他们曾经暴露在从这个星系的蓝色太阳里喷发出来的致命辐射下。
      飞行员可以看见数十架登陆舰在宇航中心的建筑物上空盘旋,而他飞船上的仪表则追踪到更多他看不见的登陆舰。本地的指挥塔已经完全手忙脚乱了——大多数飞行员要么依靠从上方的航空母舰传来的遥测数据,要么依靠自身的技术和目测来避免相撞。他们都在找地方降落,装上幸存者,然后以最快的速度飞走。尽管没有亲眼目睹,但是他听说瑟伊林 I的白昼面是无法靠近的,因而限制了可供撤离用的登陆场数量。
      当“飞马”级登陆舰刚刚爬升到离着陆区只有一米高的地方时,警报声预示着引擎即将失灵。他的装卸长因为害怕而在大喊着一段充满脏话的祷文。这段祷文可能听起来十分搞笑,如果在另外一种情形下的话。
      在把注意力集中到一个外部监视器上的同时,他向上伸手按下控制台上的两个开关。安装在登陆舰头部和翼尖上的炮台被抛弃并落到了地面上。飞船开始快速爬升,因为仪表确认了飞船能够在保持结构完整的情况下安全地上升到宇宙中。
      就在另外一艘登陆舰准备在着陆区降落时,他才有机会通知宇航中心叫其它飞船避开被抛弃在着陆区的球形炮台。即使现在是晚上,宇航中心的外表在炽热中闪烁着微光。透过他头盔面罩上的红外线感应器看宇航中心,那里就像是地狱的表面。
      “飞马”级登陆舰向上加速飞行。当它的货舱被清空以后,它将立刻返回宇航中心去装载更多的幸存者。
      每一个受到影响的星系都有一颗O型恒星。”科学家说。“而且,看上去这些星系中的每一个都发生了相同的事件。”
      弗里坦总统站在他旁边。“‘相同的’?除此之外还有如此之高的人命伤亡……”
      “瑟伊林星系是唯一一个有着大量人口的地区。”科学顾问低声嘀咕道。“有蓝色恒星的星系通常倾向于缺乏地表生物,这个星系只是太……”
      “说重点!”
      科学家一下子窘了。“重点是……事情还没有结束。这起大规模异常现象才刚刚开始,但是它……是被某些其它的东西激发的,某些与那些亚空间爆炸有关的东西。它触发了一个我们难以理解的连锁反应……就像时空的结构在我们脚下扭曲了一样。”
科学家的手在发抖,但他吸引了房间里的每一个人的注意力。
      “好吧。”总统平静地说。“给我们解释清楚,但是要快。”
科学家在开始讲话前深吸一口气,他尝试让自己平静下来但是无效。
      “除了瑟伊林星系,还有另外三个星系报告说在太阳辐射事件发生前曾出现多次爆发活动。它们全是高能量、电磁性的辐射,这种能量通常在巨大的星体活动中被释放出来。但是……每一个出事地点均分布在宇宙的各处,而且……可能有更多我们现在还不知道的出事地点……”
      显眼的汗珠出现在科学家额头上的记忆植入体下方,因为来自联邦最高统治者们的压力砸在他身上。
      “接着说。”总统说。
      “我们已经在没有受到一连串的异常现象影响的星系侦测到许多点缺陷涡流。”
      “等等。”总统打断了他的话。“什么是点缺陷涡流……”
      “虫洞。”科学家说。“自从EVE之门崩塌以来天然形成的第一批虫洞。”
      “不管我怎样努力,”贾米尔女皇平静地说,她的衣服被汗水浸湿了。“死亡总是处处跟随我。”
      杂工无人机小心地帮助她从她寝室的床上坐直。自从她遇到了那些凶恶的事情后,侍从人员就不再照顾她了。维克多领主终止了这项工作,不是出于对侍从人员的安全的关心,而是为了保证她的私人生活尽可能地远离公众视线。
      “我们一时还不能弄清楚损害的范围有多大。”他说,并从无人机那里拿了一瓶水递给她。“你确定萨沙不是你要面临的对手?”
      “瑟伊林,或者大荒野,或者任何遭到这场灾难侵袭的地方,”她说着,接过水并喝了下去。“和即将来临的事情比起来,发生在这些地方的灾难甚至算不上什么。”
      维克多扬起了一边眉毛。萨沙一直是帝国情报部门重点监视和关注的对象。他们在植入控制技术上的进步使得许多医疗试验变成了活生生的现实,艾玛的科学家只能梦见这一切。萨沙很久以前就知道自己被监视着,而维克多的手下有时也会捕获到游荡的萨沙舰船并把它们切割成碎片。他想知道,萨沙是否会因为下辖的地区之一遭到毁灭而谴责帝国。
      “他们不会这么做。”贾米尔回答道,她得知了维克多的想法,好像那些想法就是她自己的。“他们不会以我们的方式来悼念他们的死难者,此外……”
      一个无人机伸出一只机械臂帮助她站起来。看着一个完全健壮的女人仅仅是站起来都要依赖一台机器,这是很不可思议的一幕。“……他们将会和我们一样朝同一个方向探索以寻找答案:某个离新伊甸很远很远的地方。”
      当她摆脱了无人机并用自己的力量行走时,维克多领主注视着她。她迈出的每一步都是沉重的。
      “我快要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她说,“我希望马科斯能够看到我们将发现什么样的太空。他的工作成果将会得到证实。”
      “我的女皇,我不明白……”
      “你不需要明白。”她说着,挥手示意他出去。“你只需感谢神保佑艾玛免遭此浩劫。”
      “你必须完全照我说的做。”视角传媒的编辑小声地说,并匆忙地回头向后看。“把这个拿去并如实地报道出来。不要等从其它地方传来的确认消息,只管报道就是了。”
实习记者的语气听上去没有把握。“呃,没问题。尽管如此,我该……”
      “听我说。”编辑厉声喝道,其声音大得在他推开人群往前走时引起了几个飞天球球迷的注意。因为举办飞天球锦标赛,空间站的广场上挤满了人,但是人群和平常相比显得很压抑,因为瑟伊林星系爆发危机的消息正在蔓延。
      编辑知道他来这里并不能甩掉追捕他的人。编辑只希望能拖住他们,好让这个实习记者在他们抓到自己之前办成他要求做的事情。
      “直接把这个放进国际新闻播报里。把播报队列里的其它东西全部取消,这则新闻有快讯优先权。你明白了吗?”
      “快讯优先权?唉,我没有做这种事的权限……”
      一个粗鲁的球迷猛地撞了一下编辑的肩膀,把他撞得在原地转了半圈。他的心仿佛停止跳动了一阵子。
      “你已被授权使用快讯……”
      他可以看见他们:三个人,穿着黑色大衣。人群为他们让开一条路。
      “数以百万计的人指望着这则新闻。为了他们,把新闻播报出去,趁现在还来得及。”
      “好吧,嗯,我进入了播报系统,带有你的ID的新闻已经加入了队列。你确认要这样做吗?”
      “是的!”
      谢天谢地,从背部下端传来的剧痛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因为他颈部以下的运动机能已经完全被冻结了。他看见自己很别扭地倒在地上——撞击地面时可能造成了身体损伤,但他什么都感觉不到。攻击来自背后,他想“很可能是震击棍”。编辑看着黑鹰队对自己进行了搜身,没收了他的耳机和数据盘。
      当他们拖着他那无力的身躯穿过广场往回走的时候,他能判断出他们的动作并不温和。他们将会编造一个罪名来指控他,但不会扣留他很长时间。布拉克和他的部下们会因为拘禁视角传媒记者而遭到抗议和法律上的威胁,而他们对此十分清楚。
      这意味着结局必将证明他是清白的。
      “毫无疑问,瑟伊林星系已被毁灭,而人们有权知道这件事。”
      编辑希望这条消息像他所要求的那样被传递给这个世界,并纳闷为什么做一件正确的事总是困难重重。
“我们不知道它们通向哪里。”科学家接着说道,“或者,我们能找出答案,一旦我们进入了那里。”
      自从危机爆发以来,弗里坦总统第一次面对残酷的可能性——那些还没有显露出来的事情,出于某种原因,会比已经发生在瑟伊林星系的事情更加严重。
      “战舰可以通过它们进入我们的领土?”
      “是的。尽管我们无法预测它们将会在哪里出现,但我们可以理直气壮地说,它们的稳定性取决于通过它们的物体的质量。”
      “旗舰可以通过吗?”
      “也许行。但一支完整舰队就不可以。”
      “一支完整舰队就不可以。”总统重复道,并来回踱步。“但是,比方说,一群隐形的掠夺舰,使用一个在泛光之原和新加达里之间的直接通道……”
      “或者在泛光之原和一个甚至不在这个宇宙范围内的星系之间的直接通道。”
       弗里坦总统端正了一下自己的姿势。他的脸憔悴了,但他让自己的举动保持坚定。
      “里查尔海军上将,你在边境地区的舰队的调度能有多敏捷?”
      通过办公室墙上的扬声器,这声音大得连在外面的走廊都能听到。“我们的防御力量不会受到太大的危及,因为虫洞出现的频率是固定的。至于虫洞出现的地点并不固定,如果我们能扫描出来,我们就可以消灭它们。但在我们的舰船将会前往何处得不到保证的情况下,我们永远都不会通过虫洞去追击一支败退的舰队。”
      “很好。我们已经从瑟伊林星系救出多少人了?”
      “仅仅五十多万人。”
      每一个在房间里的人都看见索罗•弗里坦脸上的血色消失了。
      “数量有限的登陆场让救援行动变得困难重重。”里查尔海军上将压低声音补充道,“在已知的剩余时间里,我们也许能把获救人数扩大一倍,但不可能再多了。”
      没有人说话。总统站在那里,被他最亲密的顾问们围绕着,完全没有能力去做更多的事情。
      “你继续尽力而为吧。”总统说,“你已经……”
      这时,联邦情报部部长突然说话了。
      “总统先生,”她喘着气说,“门塔斯去得太晚了。”
      “离开他们并掉头返航!离开他们,不然你会死的!”
      这已经是这艘“飞马”级登陆舰第三次在离着陆区只有几米高的地方盘旋。它的飞行员可以看到人们不停地涌向升降台,企图进入宇航中心的登船区。
      “我们没时间了!”他所属的航空母舰的通讯员尖叫道。
      他的思想在徘徊,就像一个在“生”与“死”之间保持平衡的天平一样。他确信那一大群人之中的某个人曾经放弃了自己的座位,让一个受伤的人登上了在瑟伊林着陆的最后一艘登陆舰。某个人在这场噩梦之中的仁慈行为将成为他人生的崇高终点。
      那个人就在那里,离他是如此的近。
      “看在神的份上,你将会被抛弃的!”
      在没有得到自己的意志批准的情况下,他的手将操纵杆往后拉。登陆舰作出了反应,急切地向上空的航空母舰飞去,远离那即将带来世界末日的火海。船舱空荡荡的,只有一位装卸长孤零零地站在一排排空座位之间,座位上满是鲜血和凝固的血块,是那些已经失去财富或仁慈的人们留下来的。仿佛是为了自己逃命似的,“飞马”级登陆舰将它的后背转向这些被诅咒的瑟伊林灵魂,然后全速飞走了。孤独的飞行员泪流满面。
      瑟伊林 I星球碎裂了,和其它十几个世界一样——有些在新伊甸,有些则在根本无人知晓的地方。此刻,Antar和Kotan的意图已经无关紧要了,因为他们出身的宇宙已经发生了巨大改变,很可能连他们都认不出来了。两人都没有想到,他们的行动所产生的影响会是如此的广泛,或是邪恶会如此利落地战胜正义的力量。
      新伊甸的文明世界会为死难者哀悼,然后认真地研究导致这些人逝去的原因。但是,他们不会在那燃烧过的破碎世界的灰烬中展开调查。
      他们会穿过宇宙构造中的裂痕并向未知的世界发起探险,以寻找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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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5-12 20:38:29 | 显示全部楼层
EVE背景的小说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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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5-13 05:51:45 | 显示全部楼层
恩,我要发百度EVE吧去的,不过百度不让发,就借用一下这里,虫洞的产生,也就是虫洞的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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